卫娥,卫琳,卫梨,卫荷,有的是大房的,有的是二房的,相同的都是年纪偏大,但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婚。
此时四个女孩一听公主提起婚事,都有点期待。公主有的是钱,只要愿意出嫁妆,自己就能嫁上不错的人家。
「那怎么行!」柳氏尖叫起来,「我的女儿肯定要荣华富贵,嫁给一般门户太委屈了,我们可是一品门第。」
一番言语,厅上众人大惊失色。汪氏还好,自己没被分出去,全家还能寄生在卫东风这支上,但柳氏却是不愿意。卫东厚没出息,她自己又连生六女,分出去是要靠什么过活?庶子才不会孝顺她!
她这阵子睡不好,都在想这件事情,一方面埋怨老三没用,不能快点打赢回来。一方面又觉得该做最坏的准备。方娘子说了,二十几年前忠武将军连退三十里地,然后投降西瑶国,皇帝把忠武将军全家都砍了。
「接着二房分出,只剩下大房的八子,以及我们三房的一子两女,如此人口减少三分之二,就不会惹人闲话。」
李福熙奇怪,「入京前不就过得好好的?怎么现在分家就会死?为何以前二哥能干活,现在就不能干活?二嫂膝下的宝山,国强,来富年纪也都不小,可以让他们出去找活计了。」
「我们是没钱的一品门第。」李福熙无情戳破她,「现在战事吃紧,皇帝肯定对卫家各种看不顺眼,我们得减少人口,不只大姑娘们得出嫁,小姑娘们也都得过继到宗親门下,从家人变親戚。
「公主有事情就说吧,老太婆听着。」
汪氏隂阳怪气,「哎哟!不下蛋说话倒挺大声,三弟一个月也才拿二十两回家,弟妹一个人就要十两,那我们整个卫宅靠十两,有这道理吗?」
柳氏急吼吼的说:「总之我不同意!婆婆您也别同意,要是我们分家,我们这一房就等着饿死了!」
李福熙在内心翻了个白眼,卫娥跟卫梨条件又不好,还挑呢,嫁妆才五两银子想上天吗?等待发派的进士跟举子挑妻子,也会挑员外的女儿好吧,这样才有助力,但她懒得跟柳氏解释了。
卫娥听到自己要嫁入普通门户,爹娘还得分出来,那自己以后就不是一品门第的小姐了,这样丈夫如何尊敬自己,想想也来气,「公主说要把适婚年龄的女儿嫁出去,年纪小的就分给宗族,那为什么卫盈跟卫有余不用?」
她也想过,老三可能打不赢。方娘子说,大瑞国可有南巢的好几倍大,人人身强体壮,上次老三打赢恐怕只是运气好,没人次次好运的。
柳氏最是关心,卫娥,卫梨都是她的。虽然是女儿,但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,怎么可能不担心,「公主这可是要帮我家娥儿跟梨儿张罗婚事?先说好,我家娥儿跟梨儿只嫁读书人,商户那些是不嫁的。」
她当然希望安享晚年,但也不是没想过老三战败。她看大戏上战败的家族都很惨,轻的话就是革官,重的话甚至全家下大牢。
卫老夫人难得沉吟起来——这几个月她也有派人出去打听消息,都是战事不乐观,老三不知道怎么了,这次很个顺利。
李福熙知道卫老夫人说自己是老太婆无非就是想让她局促,但她听多了,也麻痹了。现在正事要紧,「婆婆,我们卫家人口太多了。卫娥,卫琳,卫梨,卫荷都是嫁人的年纪,反正最近无事,我们就把这四个姑娘嫁出去吧。」
如果他们卫家也被不争气的老三连累,如果老三那没用的家伙为了惜命投降,那他们卫家就没人捧香了。
李福熙觉得好笑,「卫家支出靠的是大将军的俸禄,大将军养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,却没听说养侄子侄女天经地义的。」
「卫家的嫁妆是五两银子,我再给四个侄女添五两,我的想法是嫁给做生意的人家,顶级富贵我们是攀不上,嫁给一般门户,普普通通过日子也挺好。」
「不管!」柳氏撒泼,「除非一个月给我们十两,不然我们不分家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