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理论上是如此没错。」她不懂,他何必摆出一副拷问者的姿态?于他,她情愿与否,应当一点也不重要吧?
那是一双清澈而美丽的眼,但却被浓浓的抑郁情愁给填得满满。
视线缓缓上移,从交握的两手转移到她柔美的脸蛋上,最后望进她眼底……
从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,但她明摆着就是被逼来的态度,让他觉得自己的自尊被彻底撕毁。
「那我就嫁。」不需思索,车琼玲的答案很直接。
「不想来,大可不来。」她的回答,让他觉得有些气闷。
事情怎么会变这样?对于一个称不上熟识的陌生人,他的行为太过唐突
垂眸,紧盯着交握住的手,单勍不禁有些困惑了。
不该如此在意,她的落寞与哀愁与他毫无干系,但他就是克制不了自己驿动的心。似乎打从初见她起,他就对她太过在意了。
她其实很想甩开他的手,却又不敢轻举妄动,「为什么?」最后,她只能这么问。
「他需要钱。」
眉宇间的皱褶加深,单勍瞇眼紧盯住她。
多半不会有人如此直接,这莮人却直接的太过。
「真心?」忍不住地,她笑了出来,微扬红唇悬挂着的是抹淡淡自嘲。「待价而沽的货品,如何有资格讲求真心?不,这太奢求了,货品本就无心。」
再说,说不说有何差别?什么都改变不了不是?所以,还是别浪费唇舌了吧。
「意思是,妳是被迫的?」看得出来,倘若她是自愿的,又何须端出这一副淡然的态度?
「摆出这种虚应的态度,妳是想跟我抗议些什么吗?搞清楚,要相这親的可是妳父親。」两三句,就把自己的不满表达的很详尽。
「我知道。」接收到对方的提示,车琼玲仍是笑,笑容里还是有着那抹嘲弄,但也多添了抹无奈。「他需要你们家的经济援助。」
「至少,该笑得真诚一些。」
她这是什么回应?说的又是什么话?单勍直觉认定她是刻意挑衅,心下开始有些不快了。
好吧,即便他能看穿她的心境,但她还是不打算承认。
「我若真的点头,同意要娶妳进单家门呢?」她的淡然姿态,着实惹恼了他。
反正,她只是颗受人摆弄的棋子,压根不会有人在意她的感受,那么她又何须费心解释?
「是或不是,有什么差别?」还是笑,车琼玲没打算正面回答。
「所以?他要妳来,妳便来?」单勍冷睨着她,难以理解她的云淡风轻。
她口中的「他」,指的是她的親生父親,而她把那人说得像个外人也就罢,最让人感到生气的是--她对自己的事,也抱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。。
「快乐,该如何定义?」那突如其来的莫名问句,教车琼玲不禁怔了好
而这究竟是为了什么?答案是无解。
也太过莫名其妙,但为何他却不想松开手?
「妳不快乐。」他想,这是最后的结论。
上一回见她,她浑身透出的是股哀伤气息,但这回却只有淡淡自嘲及些许愁闷,到底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?
「哦?那……」红唇漾开,笑容扩大。「这样呢?满意吗?」
「回答得这般笃定,可妳真心想嫁吗?」她的语气、她的眼神、她的一切,在在都让人感受不到半点真切,教他如何相信她有心想嫁?
「嗯?」听见她的话,单勍回过神,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握着她的手。
这四个字,车琼玲说得又轻又柔,感觉就像是传述他人的事般。
一会儿,旋即无奈的摆首叹笑。
漫无目的,相偕而行的两人只是安静的走着,走过了一段又一段的路,却谁都没有开口,气氛很沉,闷得让人心里开始感到不安。
